【原创短篇】喧嚣
我之前开过这个脑洞,碰到电波相合的朋友感觉真好
脑洞内容如下:
20岁的博人,他不喜欢自己的父亲,常年不在家,简直仿佛对这个家庭不在意;长大后的他也痛恨母亲的软弱和一再退让。妹妹向日葵骄纵,让他头痛。
但他拥有他觉得世界上最炫酷的师傅宇智波佐助,和超级美丽的师母宇智波樱。因为莎拉娜的缘故,他有去过宇智波家。他对莎拉娜的情感有些困惑,他不是十分自觉莎拉娜对自己的别扭暗恋之情(说白了他对莎拉娜不是特别的感冒);但是却被美丽神秘又偶尔炸脾气的宇智波太太吸引。
一次事故中,宇智波佐助牺牲;漩涡鸣人前去营救没能成功自己反而受了重伤。弥留之际,鸣人嘴里呢喃的名字是樱。博人十分震惊。从宇智波佐助的眼中提取的记忆,博人看到了鸣樱出轨的事情,情绪几乎崩溃的同时却认为如果自己的父母是鸣樱就好了,如果那样,这个家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名存实亡。
因为葬礼和后事的缘故,博人和樱有了很多接触。随着对父亲年轻时的事进一步挖掘,他无可救药的想要与宇智波太太走得更近....
所以烧烤拉姆写了某个片段,我好期待看到这个故事诞生啊!!!就是,完整的情节和前因后果!!!【是的我在表白呢哼】
喧嚣
他第二次抽动着身体的时候,眼泪像珠子、像廉价的塑料砾子,一颗颗从脸上滚下来。
不是一条小溪喔。
她的眼泪,她的哭泣是不同的,她要是哭的话,泪水是一条条线,从眼眶里头一直流到下巴,再从下巴滴到地上。
那条小溪会流啊流,流过没擦干净的眼屎、流过结成块的脂粉和脖子上生出的第一条浅浅的细纹。
窗子外头逐渐响起人的声音,是路过的行人,或者是种种原因,游荡在外面的流浪汉。也可能房间太安静了,把房间以外的喧嚣都放大了。
墙上的钟表走着,她视力一般,没法子在棕褐色笼罩的屋子里把几根指针看得清晰,也对时间的流逝不感兴趣。他倒是视力很好,用上他异禀的右眼,连秒针上沾了几粒灰尘都能数干净。但他不想知道。
他还在哭。
拱着的身体像一座破碎的石桥,在洪水和微风的冲击下摇摇欲坠,他身下的她却是一片干涸的河床,露出死掉的鱼,丑陋的石块,畸形的贝壳。
一定是她太重了,所以无论他怎样费力地摇摆,摧残的对象是床单,而不是她。他青涩地想象、满怀虚荣地想象,他是骑士,正在驾驭一匹来自荒原的野马,噢,不是,不是。
——怎么他只是个孱弱的孩子,身下这头驴不听他的使唤?
他想凑近她的头,看看那双绿眼睛里有没有赞许、有没有享受,有没有...有没有爱情?
她嘴巴上凉凉的,是从他的颈窝里滚落的泪水,这让她回想起她曾亲吻过女儿委屈的泪眼,也让她看着男孩的表情变得慈爱。
虽然太黑了,她只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人影,人影上隐晦的轮廓。但她知道,他正紧抿着唇,皱着眉,故作成熟的样子,纯真的蓝眼睛里水汪汪的,满是她不想承受的后悔和期待。
漂亮的眼睛,漂亮的男孩。
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没开净眼吧,估摸目之所及也是一片黑乎乎的茫然,他抓起被单,用手握成一束,但又放下了,抓起了她堆在枕头边的衣服。
像捧着一块毛巾,他飞快地用她那件桃红色的上衣搓干净了脸,然后捏在手里,用手抻着、扯着,发泄,如同一段变异的手淫。
“你哭个什么?”
她双臂交叠着枕在脑后,下巴上扬。
她健壮有力的大腿折起来,和床面构成个三角形,她用最上面的尖角角撞他的腰,他识相地倒下去,躺在她的旁边。
“我才想哭呢。”
这句话一说出口,他瘦弱的身板又开始抽抽嗒嗒起来,胸膛到喉头的地方,里面仿佛塞了只虫子,跳呀跳呀,企图蹦出去。
“呜呜呜....”
他换了个位置,扁平的枕头,赶不上他自己家的大枕头,像一朵饱满的云,天花板也是朦朦胧胧的黑,另一双更加强大神秘的眼睛也曾在这个位置,望向混沌的黑暗。
“别哭了。”
她冰凉的手掌心在他脸上短暂地贴合了一秒,也许她本来是打算抚摩一会儿的,但那黏巴的触感让她放弃了。
第一次掐他脸的时候,第一次摸他头,第一次掐他脸,另一种意义的掐脸...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第一次。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她用右臂串起——就像一根晾衣杆去捞衣服般——串起大腿边的上衣,也许她正思考如何以一个不用抬起上半身的方式把自己塞进衣服里。
罢了。
那衣服被他像狗玩具一样蹭了个七七八八,她把这团粉色的破布干脆一下子甩到了床下——再见了,滚去垃圾桶里和剩饭做伴吧。
“那是谁的错?”
他每说一个字,就抽噎着顿一下,da...da...da,打字机般的男孩。他望着她的眼睛亮得出奇。
可怜的孩子,内心被自责和悔恨疯狂地折磨着,在祈求安慰,祈求得到宽恕的理由。
“我的错...都怪我。”
就如他所愿啰。她心里有个小人嘿嘿嘿笑起来。
“不...不能怪你....呜呜呜....”
他用手蒙住脸,在枕头和被单的缝隙间放肆嚎啕。虽然哭得很肆意,却还是小心翼翼地不让鼻涕和眼泪蹭到她的家居用品上。
唉,她不该自作多情地安慰他的,孩子总是这么犯贱。
“是我太坏了。对不起。”他侧过头对着她,软软地说。圆润的脸盘,还带着天真无邪的稚气,但下巴已经有些棱角,这是青少年的桀骜,可一碰上他所承受不了的事,那股子稚气就把所有伪装出来的个性给压制过了。
“我对不起你,对不起,小樱阿姨。”
嗯哼。
“也对不起师父。”
啊哈?
“还有佐...”
“等等...”她脑袋里有个疑惑,需要这个道歉大王解释。其实不是疑惑,但她不能像无视他裸露在外小麦色的大腿一样无视这点隐约的不爽。
“你怎么对不起佐助了?”
“嗯...呜呜....”
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种可以自洽的方式还要被她打断,被拎出来审问,啊,无言的天花板、神秘的吊灯,快告诉他要怎么面对这个女人。
“因为我...不讲...道德,和您在一..起....呜呜呜...”
噢,他还只是个孩子,他现在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更愿意揽上孩子的身份。他的护身符,一切的免罪金牌。
窗子外人好像多了起来,越来越吵了,那是快要天亮了。天亮了,梦醒了,什么都不知道,大家都很美,都很好。
——宇智波医生,您一个人生活累吗?
——不累呀,有佐良娜陪伴着我很开心的,想着佐助君也在为村子里大家奋斗,我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更努力呢。
——真棒呀,呵呵呵。
——哈哈哈,还好啦。
呵呵呵呵呵。
咯咯咯咯咯。
嘻嘻嘻嘻嘻。
哈哈哈哈哈。
抓一个人。她捏了捏手指,关节轻微地咔咔得响,就像十二岁时,她也能徒手抓只兔子,单手拧断那毛茸茸的脖子。好好问问那个人。
什么是道德呀?
什么他妈的是道德?
解释一下,到底什么他妈的叫道德?
“不...别道歉了。”
他的脸冰冰凉凉的,说不清是风干的泪,还是她探过来的手。
“你是个好孩子。是我的问题,毕竟我是大人嘛。我真是不配当你的长辈呢。”
她的话和轻柔的语气,那么舒缓、温柔,在即将天亮的、焕然一新的晨暮里,如一支安眠曲。
他很快又睡着了。